“我老头竟然去嫖.妓！”
“我今天在明月楼看到他了，我好难过！”
戚遥遥和兰达告别后，躲回了长乐殿，她失魂落魄地躺倒，忍不住嘟囔。
冷不防地，蕈和从一叠公文里抬起头，还没理解她口中的老头是谁，她在哪看到了谁，乍闻明月楼三个字，错愕道：“你居然去秦楼楚馆！”
戚遥遥翻了身爬起来，瞪眼说：“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我老头去嫖.妓？”
她说的老头是淮南王吧？
等等！
她为什么也去了明月楼！
蕈和执着地说：“重点当然是你为何去秦楼楚馆！”
她堂姐的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同，戚遥遥扭捏了一下，下意识说实话：“我…就想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她觉得戚遥遥简直昏了头，她身为一国郡主怎么可以去妓馆！
蕈和刚提起两口气准本捏着她耳朵骂她混账，谁知道戚遥遥“啊”了一声，非但不躲，反而两三步跑来蕈和身边，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眨动。
“不过我还看到了一个人！”
啊！被她家老头的事情一耽搁，戚遥遥差点忘记了她还看到的…
蕈和瞥了她一眼：“谁？”
戚遥遥神秘道：“一个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明月楼的人，我看到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！”
蕈和等着她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。
“是梁王！你不知道吧，他竟然去逛明月楼！”
戚褚渊？蕈和一惊：“他去那做什么？”
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岁雪，岁雪懵了一会儿，她开始盘算最近的跟踪结果，并未提及戚褚渊去过明月楼，她摇了摇头。
“还能做什么…”戚遥遥：“原来梁王殿下这样冷峻清疏的人也会去明月楼包姑娘”，她翘起唇，“呵…男人们都一样…”
蕈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，舔足了墨的笔缓缓震动，“吧”地滴下，在纸上沁出了一圈墨迹，戚褚渊去明月楼？
“他不会。”
“啊？”戚遥遥懵了：“堂姐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包姑娘？我都看见了他画舫里有好几个人，只是没看清出是谁，保不齐就是明月楼的头牌姑娘呢。”
“出游”当然不止泛舟自然还包括一些其他服务。
蕈和眉眼间的调笑一点一点淡去。
戚褚渊没有成婚，府上连一个侍妾都没有，以至于很多大臣都以为他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喜女色…至今都不敢把自己家闺女往他府上塞。
再说戚褚渊来找她的频率那么高，而且每次都能折腾地她受不住，还不至于…呃…也不是这个理由。
“他不会”蕈和避开了眼神，“他这样一个矜贵自持的人，再如何也不会去风尘之地找女人。”
“最有可能的，就是他去明月楼见了什么人，因要避开耳目，而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“就算被发现，传出去王公贵胄流连秦楼楚馆又算什么，不过多夸一句风流而已。”
戚遥遥小说话本杂剧看得多，她立刻心领神会，“哦！那梁王见的谁，为什么避开别人啊？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？”
这就很有问题，如果是光明正大接见谁，戚褚渊一般都会选在朱雀楼或者是梁王的府邸，而选在明月楼，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份不得外传…
是不能被蕈和知道的人，难道会是外邦？
他打算背着蕈和做什么？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蕈和一时之间拿捏不准，可最近这段时间，戚褚渊又是跟谢允谈交易，又是避开她见什么人，若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，蕈和不能不警惕。
“与其在这里猜测…”戚遥遥的眼睛转得飞快，她大剌剌地说：“既然堂姐你好奇，不如我们明天再去蹲点，看能不能蹲上梁王咯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是让我去明月楼！”蕈和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戚遥遥。
居然让她大齐明华长公主去建康第一妓馆？
岁雪瞪大眼睛，就差把错愕两个字写在脑门上。
戚遥遥看她们都看着自己，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，小声地说：“嗯呢。”
不可能，蕈和绝对不可能去！
第二日，傍晚。
夕阳如一条赤金色的纱缎，尽情地在两侧林林总总的商铺上铺展身姿，流光溢彩，一整片的恢弘壮阔，青石地面，来来往往地皆是人。
而这悠长繁华的街道上，蕈和长叹了一声又一声。
她到底是什么失心疯了才会答应跟戚遥遥一起来明月楼！
戚遥遥搂着她的脖子，跟她说：“堂姐，你别紧张，再说我们也不只有一个人，我们还有帮手呀。”
蕈和生无可恋地瞟向戚遥遥口中的所谓帮手，“这就是你说的所谓帮手？”
斜阳照亮了一道颀长的身影，兰达尴尬地笑着，眼眸微微泛蓝。
好吧，他们一行人，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一个皇子，携手逛青楼也是天下独一份了。
明月楼灯笼高悬，轻薄如云雾的帷幔在空中缓缓飘动，恍若仙境。
两侧亭台楼阁，琴曲声曼妙，灯红酒绿，络绎不绝的客人，男女的调笑声、舞声乐声交杂，好不热闹，不愧是第一销金窟。
昨天的绿衣姑娘，今日穿着件红粉的长裙，戚遥遥与蕈和皆是一身男装，可她还是分辨出是昨日女子，迈着摇曳的步调：“几位客官，今日可还是薄酒几杯，赏景听曲？”
戚遥遥昨日在明月楼闹了这么大一出，绿衣姑娘非但不排斥她再来，而且更笑脸相迎，确实会做生意。
戚遥遥豪大手一挥，“要明月楼最红的姑娘陪！”
绿衣姑娘掩住笑：“那是自然，一定会让三位公子来了便不想再走了。”
见迎面走来了三位长相出众绝世的男子，几位姑娘咬着细腰便粘了上来，直接抓起蕈和的手臂，温婉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，“公子是想听曲儿，还是去游船？”
蕈和忍住拔腿就想跑的冲动，一边推拒着一边手足无措地被她们几人推进了楼中，一路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，舞台正中央，几名舞姬正跳着热血喷张的舞蹈，看台下的男人们为之疯狂。
而越过了长廊，显然是贵客之所，相较一楼安静了不少。
打开雅间的门，一盏奢华的桌榻，不一会儿便摆满了珍馐美味。
戚遥遥和兰达围着圆桌坐下，有几个长相淡雅的清倌走进来作陪，兰达静悄悄地盯着戚遥遥，而她浑然不知，盯着清倌眼睛发亮，逗她们说话，一时间比谁都高兴。
毕竟谁不喜欢好看的姑娘呢。
根本都不能确认戚褚渊今夜今夜究竟会不会再出现，蕈和无力地按着头，没有跟他们俩同流合污，她扒在窗框之上，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。
可下一瞬，她却听到了隔间传来几道声音。
“小女子嬴十三娘见过两位贵客。”女子娇俏灵动的声音就这么钻入了耳畔。
蕈和微微一愣，下意识地听着。
只听见隔间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：“哈哈，早就听说明月楼新来了一位琵琶乐妓，百闻不如一见，果然江南之地出来的女子都长得水灵灵的，让人心痒难耐。”
嬴十三娘害羞地笑了几声，媚眼如丝轻轻挑动，“爷贯会取笑人家的。”
“弹一曲听听。”
“是。”嬴十三娘一袭鹅黄抹胸长裙，以轻纱掩面，露出了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，柔白的纤手缓缓波动琴弦，琴声悠扬婉转，一时间暧昧不断。
那粗犷男人听得如痴如醉，几杯薄酒入了喉间，“我看你也别在这弹琴了，不如跟爷去，爷走南闯北这么多些时候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，可都没有美人你长得这么娇媚，当爷的妾室，保管你过得比这好多了。”
席上还坐着另一个男人，声音清疏微沉，“那有何难，嬴十三娘赎身价三十贯金珠，不如我今日做主，一会儿向楼主买下她。”
粗犷男子满心欢喜：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，大人你果然豪爽！”
蕈和心上一惊，这个声音，她绝不可能认错！
戚褚渊！
他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明月楼！
“我今天在明月楼看到他了，我好难过！”
戚遥遥和兰达告别后，躲回了长乐殿，她失魂落魄地躺倒，忍不住嘟囔。
冷不防地，蕈和从一叠公文里抬起头，还没理解她口中的老头是谁，她在哪看到了谁，乍闻明月楼三个字，错愕道：“你居然去秦楼楚馆！”
戚遥遥翻了身爬起来，瞪眼说：“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我老头去嫖.妓？”
她说的老头是淮南王吧？
等等！
她为什么也去了明月楼！
蕈和执着地说：“重点当然是你为何去秦楼楚馆！”
她堂姐的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同，戚遥遥扭捏了一下，下意识说实话：“我…就想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她觉得戚遥遥简直昏了头，她身为一国郡主怎么可以去妓馆！
蕈和刚提起两口气准本捏着她耳朵骂她混账，谁知道戚遥遥“啊”了一声，非但不躲，反而两三步跑来蕈和身边，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眨动。
“不过我还看到了一个人！”
啊！被她家老头的事情一耽搁，戚遥遥差点忘记了她还看到的…
蕈和瞥了她一眼：“谁？”
戚遥遥神秘道：“一个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明月楼的人，我看到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看错了！”
蕈和等着她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。
“是梁王！你不知道吧，他竟然去逛明月楼！”
戚褚渊？蕈和一惊：“他去那做什么？”
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岁雪，岁雪懵了一会儿，她开始盘算最近的跟踪结果，并未提及戚褚渊去过明月楼，她摇了摇头。
“还能做什么…”戚遥遥：“原来梁王殿下这样冷峻清疏的人也会去明月楼包姑娘”，她翘起唇，“呵…男人们都一样…”
蕈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笔，舔足了墨的笔缓缓震动，“吧”地滴下，在纸上沁出了一圈墨迹，戚褚渊去明月楼？
“他不会。”
“啊？”戚遥遥懵了：“堂姐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包姑娘？我都看见了他画舫里有好几个人，只是没看清出是谁，保不齐就是明月楼的头牌姑娘呢。”
“出游”当然不止泛舟自然还包括一些其他服务。
蕈和眉眼间的调笑一点一点淡去。
戚褚渊没有成婚，府上连一个侍妾都没有，以至于很多大臣都以为他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不喜女色…至今都不敢把自己家闺女往他府上塞。
再说戚褚渊来找她的频率那么高，而且每次都能折腾地她受不住，还不至于…呃…也不是这个理由。
“他不会”蕈和避开了眼神，“他这样一个矜贵自持的人，再如何也不会去风尘之地找女人。”
“最有可能的，就是他去明月楼见了什么人，因要避开耳目，而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“就算被发现，传出去王公贵胄流连秦楼楚馆又算什么，不过多夸一句风流而已。”
戚遥遥小说话本杂剧看得多，她立刻心领神会，“哦！那梁王见的谁，为什么避开别人啊？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？”
这就很有问题，如果是光明正大接见谁，戚褚渊一般都会选在朱雀楼或者是梁王的府邸，而选在明月楼，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份不得外传…
是不能被蕈和知道的人，难道会是外邦？
他打算背着蕈和做什么？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蕈和一时之间拿捏不准，可最近这段时间，戚褚渊又是跟谢允谈交易，又是避开她见什么人，若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，蕈和不能不警惕。
“与其在这里猜测…”戚遥遥的眼睛转得飞快，她大剌剌地说：“既然堂姐你好奇，不如我们明天再去蹲点，看能不能蹲上梁王咯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是让我去明月楼！”蕈和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戚遥遥。
居然让她大齐明华长公主去建康第一妓馆？
岁雪瞪大眼睛，就差把错愕两个字写在脑门上。
戚遥遥看她们都看着自己，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，小声地说：“嗯呢。”
不可能，蕈和绝对不可能去！
第二日，傍晚。
夕阳如一条赤金色的纱缎，尽情地在两侧林林总总的商铺上铺展身姿，流光溢彩，一整片的恢弘壮阔，青石地面，来来往往地皆是人。
而这悠长繁华的街道上，蕈和长叹了一声又一声。
她到底是什么失心疯了才会答应跟戚遥遥一起来明月楼！
戚遥遥搂着她的脖子，跟她说：“堂姐，你别紧张，再说我们也不只有一个人，我们还有帮手呀。”
蕈和生无可恋地瞟向戚遥遥口中的所谓帮手，“这就是你说的所谓帮手？”
斜阳照亮了一道颀长的身影，兰达尴尬地笑着，眼眸微微泛蓝。
好吧，他们一行人，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一个皇子，携手逛青楼也是天下独一份了。
明月楼灯笼高悬，轻薄如云雾的帷幔在空中缓缓飘动，恍若仙境。
两侧亭台楼阁，琴曲声曼妙，灯红酒绿，络绎不绝的客人，男女的调笑声、舞声乐声交杂，好不热闹，不愧是第一销金窟。
昨天的绿衣姑娘，今日穿着件红粉的长裙，戚遥遥与蕈和皆是一身男装，可她还是分辨出是昨日女子，迈着摇曳的步调：“几位客官，今日可还是薄酒几杯，赏景听曲？”
戚遥遥昨日在明月楼闹了这么大一出，绿衣姑娘非但不排斥她再来，而且更笑脸相迎，确实会做生意。
戚遥遥豪大手一挥，“要明月楼最红的姑娘陪！”
绿衣姑娘掩住笑：“那是自然，一定会让三位公子来了便不想再走了。”
见迎面走来了三位长相出众绝世的男子，几位姑娘咬着细腰便粘了上来，直接抓起蕈和的手臂，温婉的声音贴在她的耳边，“公子是想听曲儿，还是去游船？”
蕈和忍住拔腿就想跑的冲动，一边推拒着一边手足无措地被她们几人推进了楼中，一路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，舞台正中央，几名舞姬正跳着热血喷张的舞蹈，看台下的男人们为之疯狂。
而越过了长廊，显然是贵客之所，相较一楼安静了不少。
打开雅间的门，一盏奢华的桌榻，不一会儿便摆满了珍馐美味。
戚遥遥和兰达围着圆桌坐下，有几个长相淡雅的清倌走进来作陪，兰达静悄悄地盯着戚遥遥，而她浑然不知，盯着清倌眼睛发亮，逗她们说话，一时间比谁都高兴。
毕竟谁不喜欢好看的姑娘呢。
根本都不能确认戚褚渊今夜今夜究竟会不会再出现，蕈和无力地按着头，没有跟他们俩同流合污，她扒在窗框之上，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。
可下一瞬，她却听到了隔间传来几道声音。
“小女子嬴十三娘见过两位贵客。”女子娇俏灵动的声音就这么钻入了耳畔。
蕈和微微一愣，下意识地听着。
只听见隔间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：“哈哈，早就听说明月楼新来了一位琵琶乐妓，百闻不如一见，果然江南之地出来的女子都长得水灵灵的，让人心痒难耐。”
嬴十三娘害羞地笑了几声，媚眼如丝轻轻挑动，“爷贯会取笑人家的。”
“弹一曲听听。”
“是。”嬴十三娘一袭鹅黄抹胸长裙，以轻纱掩面，露出了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，柔白的纤手缓缓波动琴弦，琴声悠扬婉转，一时间暧昧不断。
那粗犷男人听得如痴如醉，几杯薄酒入了喉间，“我看你也别在这弹琴了，不如跟爷去，爷走南闯北这么多些时候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，可都没有美人你长得这么娇媚，当爷的妾室，保管你过得比这好多了。”
席上还坐着另一个男人，声音清疏微沉，“那有何难，嬴十三娘赎身价三十贯金珠，不如我今日做主，一会儿向楼主买下她。”
粗犷男子满心欢喜：“那可真是太好了，大人你果然豪爽！”
蕈和心上一惊，这个声音，她绝不可能认错！
戚褚渊！
他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明月楼！